清早,拉开窗帘,雨还在下着,虽说不大,但地上已有细流。不觉不知间,那缓缓的流水将我的思绪带到了老家的那条小河。
我出生在鲁西南的一个小乡村,在那里,我度过了人生中最开心、最幸福的童年时光。村头的小河,更是给我留下了最美好的回忆。现在离开老家20多年了,虽说每年都回去一两次,但每次都是匆忙而去,仓促而回,每次都想看看梦中的小河,但最后都变成泡影。
老家的小河没有名字,老人们都叫它北河。小河不宽也不算窄,大概有四五米宽的样子,从引黄干渠中流出。它曲曲折折,蜿蜒向东,经东渔河南支流,汇入东渔河,最终进入了浩渺的微山湖。老家的小河虽然没有自己的名字,但它却常年涓涓清流,长途跋涉几百里,然后找到自己的归宿。
记忆中的小河,还是清澈见底的,水流缓缓,河底的小鱼游来游去,仿佛在跟我们捉迷藏。每当夏天来临,我和小伙伴们都会迫不及待地跑到河边,脱下鞋子,踩进那凉爽的河水里,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恩赐。
最开心的事还是抓鱼,我们几个十来岁的孩子,拿着盆子、水桶、铁锹,顶着烈日,向小河出发。我们找一个水稍微深点的地方,用铁锹把上下游用泥土截断,形成一个小坑,然后轮流用盆子、水桶舀水,直到把小坑里的水弄完。然后大家开心抓鱼,玩泥浆,弄得满身是泥。当然最得意的还是每人收获一盆子鱼。那时候分鱼也很讲究,很公平,大的一家一条,小的一人一条,轮流挑,分到哪家,没有大的了,用两条小的充数,依次循环下去,直至把鱼分园。
老家的小河不仅是我们儿童的乐园,还是村子里妇女们的好帮手。小河边到处都有石墩和石板,妇女们随便找一个就可以坐下来洗衣服,小衣服放在水里浸泡,在石板上轻轻地揉搓几次,然后再搭在河边的树枝上晾晒。当洗厚重的衣物时,她们便将衣物放在水面上的石板上,用棒槌捶打,以清除污垢。这棒槌是当时家家必备的工具,捶衣也就是古人所说的捣衣。欧阳修有诗云,“玉女捣仙衣,夜下青松岭”,捶衣似乎富有浪漫情调。当然,由于这捶衣棒使起来比较顺手,有时也成了家庭主妇恐吓孩子的绝佳武器。因此,调皮的男孩子对棒槌往往是比较忌惮而充满敬畏的。
老家的小河更是村民们粮食丰收的保障。村子的边缘是一大片较为平坦的土地,近处种菜,较远处是农田,地边有人工修的水渠和小河相通,不论是旱季,还是雨涝,村民们总会有一个好的收成。尤其是遇到干旱季节,村民们总是起早贪黑甚至连夜引水灌田。那时,哥哥总是带上我,拿着手电筒,一刻也不放松的守着浇地。我负责来回巡视水源,哥哥负责在地里引导水流,浇完一小块地,再浇另一小块。乡野的夏天,半夜依旧有些许的寒凉,寂静的田间,连蛐蛐也停止了鸣叫。虽然我们又冷又困,但是看着庄稼得到浇灌,心底满是欢喜。
老家的小河还是村子里莲藕塘的水源。莲藕塘常年不断水,每到夏天最热的时候,各种荷花就会竞相绽放。尤其是下过一场雨后,小荷塘就会热闹非凡,书本里描绘的“小荷才露尖尖角,早有蜻蜓立上头”“接天莲叶无穷碧,映日荷花别样红”“风蒲猎猎小池塘,过雨荷花满院香”的画面,都会依依呈现在眼前。
老家的那条小河,不仅仅是是我童年的一部分,更是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记忆。希望有一天,我能够再次回到老家,站在小河边,感受那份来自大自然的恩赐,沿小河走一走,看一看,找寻那童年的趣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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